&esp;&esp;“昨夜看罢狐妖作祟,今晨又要巡山。道长这般安排,究竟意欲何为?不妨开门见山。” &esp;&esp;“烟娘这般心急?随我同去便知。” &esp;&esp;晨雾未散,二人沿着人迹罕至的小径徐行。张守一在前以桃木剑拨开丛生杂草,杜若烟依旧一身男装紧随其后。途经一处断枝,他俯身将坠巢的雏鸟小心捧回树梢。见野兔困于兽夹,又蹲下身细心解缚,取药敷伤。 "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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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狐(2)入局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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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昨夜看罢狐妖作祟,今晨又要巡山。道长这般安排,究竟意欲何为?不妨开门见山。”

&esp;&esp;“烟娘这般心急?随我同去便知。”

&esp;&esp;晨雾未散,二人沿着人迹罕至的小径徐行。张守一在前以桃木剑拨开丛生杂草,杜若烟依旧一身男装紧随其后。途经一处断枝,他俯身将坠巢的雏鸟小心捧回树梢。见野兔困于兽夹,又蹲下身细心解缚,取药敷伤。

&esp;&esp;“道长日日皆如此?”杜若烟望着他沾着晨露的袍角,故作随意一问。

&esp;&esp;“守山之责,代代相传。”

&esp;&esp;“经年累月独守空山,岂不寂寥?”

&esp;&esp;“何来独守?”他忽然驻足,从腰际取下一不起眼的酒葫芦,“譬如今日,便比往常又多了许多伴当。”

&esp;&esp;见她疑惑,他倾出几滴澄露于掌心:“烟娘且闭眼。”

&esp;&esp;温热掌心忽的覆上她双眸,清冽触感漫入眼睫。待他撤掌,杜若烟睁眼,惊得险些踉跄——只见肩头、眼前不知何时栖满了山精木灵。石精如苔藓覆甲,地精顶着菌伞,木灵拖着藤蔓,正挨挨挤蹭着她的衣襟。

&esp;&esp;“莫怕。”张守一轻握她微颤的指尖,“这些都是山中精灵,与我共守松山安宁。他拂袖扫过她肩头,精怪们发出细碎的嬉笑,“倒是烟娘这极阴之体,今日引来的精灵格外多些。”

&esp;&esp;见杜若烟仍面色发白,张守一温声解释:“它们不过是想沾些纯阴气息修炼,不会伤人。”

&esp;&esp;待引她至一处开阔山岩坐下,张守一从袖中取出一方罗盘:“既是都来了……”他指尖轻点盘面,转向一只须发皆白的地精,“可知那作乱的狐妖常在何处出没?”

&esp;&esp;地精拄着拐杖跃上岩壁,指向北面山谷咿呀作语。张守一频频颔首,转而对杜若烟浅笑:“看来今夜,要请烟娘亲身入戏了。”

&esp;&esp;杜若烟从最初的惧怕,渐渐被这些有趣的精怪吸引。指尖轻抚石精头顶茸茸的青苔,看着地精在掌心欢快翻滚,又被木灵以藤蔓轻撩颈侧,不由地轻笑出声。

&esp;&esp;冷不防听到张守一这番言语,惊得她指尖一颤,掌中地精险些跌落。

&esp;&esp;“道长又要唱哪出戏?”她抬眼看他。

&esp;&esp;“烟娘可知幼时为何体弱多病?”

&esp;&esp;“道长不是早知么,自幼带的弱症。”

&esp;&esp;“实则因你纯阴命格,最易招惹邪祟。”张守一替她掸去肩头调皮的精怪,“那淫蛟寻上你,正是为此。幸得与绛华仙君的机缘,让你命中桃花极旺,身畔常有男子环绕,这才阴阳相济,少了精怪纠缠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与那狐妖何干?”

&esp;&esp;“妖物修行最喜纯阴,最惧纯阳。最宜阴阳和合。”他轻挥手中木剑,惊起几只精灵,“那狐妖化作女相,专寻书院童男行云雨之事,皆因与之交合相生相克,可助其修炼。但物极必反,只怕终有一日,这狐妖控制不住心性,取人性命。”

&esp;&esp;“故而,道长是要以我为饵?”杜若烟终是明白张守一此行用意。

&esp;&esp;他直言不讳:“正是此意。”

&esp;&esp;“在此之前,道长又是如何捉妖?”

&esp;&esp;“那淫蛟是首回,且因它失了妖丹,妖力大减,又有子文兄相助,让我有可乘之机。”

&esp;&esp;这番理直气壮地回应,竟是让杜若烟一时语塞。

&esp;&esp;“妖物狡诈,我修为尚浅,若贸然出手恐伤及无辜。”张守一目光灼灼,“你我同行方是上策,你纯阴,我纯阳,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”

&esp;&esp;“依道长这般说辞,我竟是别无选择了?”杜若烟给气笑了。

&esp;&esp;张守一难得显出几分窘态:“总要让烟娘明白其中关窍,”他抬眼望她,眸光清亮,”烟娘此番来我身边,既是机缘,亦是天意,难道你愿意眼睁睁看着书院同窗继续受那狐妖滋扰?”

&esp;&esp;杜若烟轻叹一声,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袖:“……罢了,便依你行事。”

&esp;&esp;“烟娘放心,”张守一执起她的手,将叁枚朱砂符箓放入她掌心,“澄郎定当竭尽全力护你周全。”

&esp;&esp;返回道观后,二人整日时光都在授业中流逝。张守一仔细演示符箓用法,最后取出一枚银纹符纸:“此符需贴在妖物命门,方能封其妖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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